从Claude的订阅，看美国的暗池模式（Dark Pattern）

一键的取消，未生效的指令

我之前订阅了claude. 但我订阅之后，马上取消了订阅。但似乎，在第二个月（4.13），仍然在扣款，并且boa给我发了警告消息：
关键是，我应该只有第一个月会扣款，但第二个月不应该扣款。
但claude官网显示：Your subscription will auto renew on Apr 14, 2025.并且我点击进去，没有取消的按钮.
4.13结束后，我发现我的订阅取消了。但是，boa还是扣费了，显示in processing。

AI客服的无助，人类支持的缺位

我直接联系了Claude，但是，进入帮助中心，就一个AI回复我，并且完全是官网机械的回答，不能帮我解决问题：
“我理解您的困扰。这种情况可能有几个原因:

  1. 取消时间：如果取消是在下一个计费周期开始前24小时内进行的，系统可能来不及处理，导致被收取费用。
  2. 账户混淆：您可能使用了不同的电子邮箱登录，导致看到的是另一个仍在订阅中的账户。
  3. 支付方式问题：之前的取消操作可能由于技术原因未能成功完成。

解决步骤:

  1. 检查您的账单设置，确认最近的支付状态和取消日期。
  2. 如果确认是系统错误，请联系客户支持。您可以:
    • 登录Claude.ai账户
    • 点击左下角的您的首字母
    • 选择”获取帮助”
    • 使用支持系统说明您的情况

我们的团队将审核您的账户，如果确实是在取消后错误收费，我们会安排退款。”
这个回答，跟帮助中心的官网一样。但实际上，过了1~2天，交易就成交了，我就被扣费了。
当时就觉得，非常非常麻烦了。情绪非常糟糕。浪费我时间。claude也很不靠谱，我已经取消了订阅，还给我扣钱，让我很不开心。
就决定dispute。但是，当dispute a transaction时，就显示pending transaction. BOA说不能dispute a penging transaction。就想着，先等一天。

银行系统的壁垒：Dispute 之难

当时决定，先等1天，如果无法解决，就找boa dispute。
4.14时，我发现，还是没有解决。claude方面完全没有人回应。我打算dispute。但dispute有两种，一种是说完全没有授权，被盗用了，那么，就可以让boa重新寄一张新的；另一种是说交易信息有误。

  1. 如果选择交易有误，boa的这个dispute, 不能在app完成。而必须打电话。但我打boa电话，但boa电话客服实在太难用了，不仅信号不好，很多听不清。而且，经常就是它也不能智能理解我说的，让我输入卡末尾4位什么的。反正就是特别难用，没办法完成。
  2. 但如果，我要去boa线下银行，又太麻烦了，毕竟只有二十几美元。我来回至少1h，还需要提前预约。
  3. 和AI交流时，感觉就进入了理想世界。但当面对AI背后的公司，以及产品问题时，又感觉回到了现实世界，琐琐碎碎。
  4. 我会想到，自己完全没办法保护自己银行卡里的钱，即使取消了订阅，公司还可以从我银行卡里扣钱。以至于，我不再放心订阅任何产品了。也会感觉，中国的app，大多是免费的，虽然说免费的，可能不是好的商业模式，但至少用户体验更好。
  5. 关键是，claude，我是已经取消续订了，并且我现在已经无法使用pro服务，因为我已经取消续订了，但还是给我扣款了。相当于，我又付了钱，又享受不到服务。而且，我也感觉，自己的钱存在美国银行，一点保障都没有，很不安全，「Unauthorized Billing」，其实就是盗刷呀。
  6. 但grok建议我，不要选择：“No, I did not provide my account information to this merchant. I suspect fraud,（我没有给商家提供账户信息，怀疑欺诈）”，Grok说：“- 如果你选择“涉嫌欺诈”，BoA可能会展开更深入的调查（比如联系Claude核实），但如果发现你曾授权Claude使用卡信息，争议可能不被支持。
  7. 更合适的选项可能是：“I canceled the subscription/service, but was still charged”（我已取消订阅/服务，但仍被扣款）。这个选项更符合你的情况（已取消Claude Pro，但仍被扣款）。”

就感觉， 真的太麻烦了。而且让我极度糟心。完全不是我的错误，但却需要浪费我大量时间来处理。而且，boa还要求使用电话来解决，关键是，boa的电话很难用，机器人的英文对于外国人来说，也难以理解。我的时间也十分宝贵。似乎陷入了时间与金钱的trade off。我感觉理性告诉我，就应该完全忽略这件事。

市场惩罚的失效

并且，即使claude这样无法无天，消费者和市场，也无法惩罚anthopic公司。市场也似乎比较失灵，惩罚机制失效。我不确定，其他人遇到这样的情况dispute, 有没有让anthopic被罚款。而我去dispute, 相当于是为其他消费者也保护权益了，我只有只是21.78美元，相当于有很大的外部性，自己付出大量劳动，却让其他人享受到好处，感觉好亏。我觉得自己应该接受损失，不再管这个事了。

无法逃离的暗池模式：虚拟卡与支付工具的门槛

暗池模式（Dark Pattern），是指在订阅模式中，故意误导、诱导或欺骗用，让用户难以取消订阅、不知不觉续订或支付额外费用的消费陷阱。

后来希望一次性解决暗池模式，想考虑虚拟信用卡和paypal，但发现

  • Privacy.com 和 Wise 虚拟卡： 都需要 SSN (社会安全号) 或 ITIN (个人纳税识别号)，或者严格的美国地址验证。SSN和ITIN，就是系统性地把外国人阻拦在美国的金融系统之外。
  • PayPal： 个人账户同样常需要 SSN/ITIN 验证。公司账户需要 EIN (雇主识别号)，申请周期漫长（我的 EIN 申请显示需要90天，到现在一个半月了，还没有办下来）。
  • Rocket Money 等预算 App： 提供订阅管理功能，但本身需要付费（例如每月至少$6），并不便宜。
  • Adro ： 我已经在使用Adro了，但当我重新希望使用adro虚拟卡时，竟然发现，Claude也在给我的Adro的卡收费，从12.3~4.3， 至少多收了4个月，并且同样难以取消。我只能向adro发起dispute。但Adro又把皮球提给我，让我去找Anthropic公司。而这个Claude账号，是早就被封禁了。

反思：

真的很无力，一个渺小的个体是无力解决这样结构性的问题的。写这篇文章时，就又想起前一阵子晚点的文章《当“法拉利开在泥泞路”》，在美国，有很多经济效率低下的地方，想快都快不起来。从中国来到美国，就感觉从一个发达国家来到一个落后国家。

也想到，在小红书的独立开发者们想着怎样接触和服务用户时，美国消费者可能还困在暗池模式的陷阱里。